“天问二号”开启探险 小行星采样和火星采样有什么不同？｜科技观察

除了将近10年的(de)任务期，还有人类尚未“抵达”的在小天体表面稳定附着的“空白区”，天问二号的旅程注定充满冒险(màoxiǎn)与挑战。 5月29日1时31分，长征三号乙运载火箭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(xīchāngwèixīngfāshèzhōngxīn)点火起飞，随后将行星探测工程天问二号(èrhào)探测器送入预定轨道。 带着两个任务(rènwù)——探测小(xiǎo)行星2016 HO3，完成采样任务并携样本返回(fǎnhuí)地球；再次上路，奔向主带彗星311P。它将刷新中国深空探测器的最远飞行距离纪录。这一长达(dá)十年的旅程，将引领我们揭开太阳系小天体(tiāntǐ)的神秘面纱，也为未来的火星取样返回任务、小行星防御在轨验证任务等铺就基石。 然而，小天体环境本身的不确定性，让任务变得与月球、火星等行星采样不同，天问(tiānwèn)二号将面临更多挑战。小行星采样难在(zài)何处(héchǔ)？5月30日，封面新闻采访了小行星研究专家以及(yǐjí)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研究员季江徽。 充满未知的(de)“振荡的天星” 2016 HO3 天问二号首先飞向(xiàng)地球的准卫星2016 HO3。它于2016年被美国全景巡天望远镜和快速反应系统发现。其中“H”代表发现的时间段（4月下半月(xiàbànyuè)），O3表示在该时间段内(nèi)的发现顺序。其永久编号为(wèi)469219，正式命名为Kamo'oalewa，源自夏威夷语(yǔ)，意为“振荡的天星” 。 墨子(mòzi)巡天望远镜(wàngyuǎnjìng)在2024年3月29号拍到的2016 HO3 （图片来源: 紫金山天文台） “2016 HO3体积不大，估计直径仅有40到100米之间，大约(dàyuē)为(wèi)足球场那么宽。它的(de)自转周期仅约28分钟，旋转速度之快，犹如一位矮小却身手敏捷的体操运动员不停地翻转。”2024年，由中国科学技术(kēxuéjìshù)大学(dàxué)与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联合研制的墨子巡天望远镜捕捉到了2016 HO3的影像。“利用位于青海冷湖赛什腾山的2.5米大视场巡天望远镜观测到了目标(mùbiāo)”，季江徽告诉封面新闻，“获得了这颗小行星的轨道运动参数，但是对它的样子，对它的特性(tèxìng)还一无所知(yīwúsuǒzhī)。” 截至(jiézhì)2025年5月，天文学家已确认地球(dìqiú)拥有7颗准卫星。2016 HO3是其中之一。为什么要选择2016 HO3作为(zuòwéi)科学目标？它相对地球的最(zuì)近距离约1500万千米，最远距离(yuǎnjùlí)约4500万千米。这颗目前处于与地球“共轨”特殊状态的小行星，公转周期365.75天，几乎与地球同步，是迄今发现(fāxiàn)轨道最稳定的地球“准卫星”。解答它的身世之谜，有可能解答小行星演化、太阳系历史之谜。 然而，因为微重力环境，对小行星特性的不确定，让探测器不能像“探火”“探月”那样直接着陆(zhuólù)在行星表面，也面临更大挑战(tiǎozhàn)。 “因为小行星的微重力环境，探测器难以有效附着(fùzhuó)，如果控制不好可能被弹飞或者倾覆，之前欧洲‘罗塞塔’任务在彗星(huìxīng)表面释放菲莱(fēilái)着陆器时，就发生了弹跳，两个(liǎnggè)多小时后才稳定下来，但落到了一处没有光照的悬崖下。”小行星研究专家李博士告诉记者。 “火星(huǒxīng)取样主要难点是着陆和起飞需要的燃料多，运输成本高，具体取样技术跟月球类似，并且火星的采样地区都是提前选好，有(yǒu)清晰的照片。然而(ránér)，小行星采样前，环境(huánjìng)基本都是未知的，要面临很大的不确定性。” 天问二号任务示意图。国家航天局探月(tànyuè)与航天工程中心制图 天问(tiānwèn)二号不能直接着陆，要不断试探、观察后，再择机选择采样点：它需要从地球发射后，经过1年左右的轨道转移，再飞向小行星2016 HO3。“然后(ránhòu)对小行星开展抵近探测，对其进行伴飞、绕飞，利用相机、光谱仪、雷达等科学(kēxué)载荷，获取(huòqǔ)目标小行星的大小(dàxiǎo)、自转、形貌、成分、结构(jiégòu)等信息。择机采集小行星的样品，携带样品返回(fǎnhuí)地球，返回时间约半年。”李博士介绍。这个小行星究竟是松散的碎石堆结构，还是一块坚硬的独石(dúshí)，这些都需要探测清楚后，才能确保万无一失。 季江徽强调，抵近的距离是逐渐降低的，“要在确保探测器安全的情况下(xià)，观察(guānchá)目标小行星情况。” 在松散“碎石堆”或坚硬“独石”中找寻采样(cǎiyàng)点 小天体引力(yǐnlì)微弱，伴飞小天体需要探测器(tàncèqì)通过精确的轨道控制实现与目标“同步”，绕飞小天体则(zé)需要通过精确的主动控制实现。对于采样，弱引力无法自然“拉(lā)”近探测器，坚硬表面易于造成探测器反弹，而松散表面又难以阻止探测器下陷(xiàxiàn)。对于附着，坚硬表面“无力可借”，松散表面又“无处着力”。 目前国外已实施的小天体采样任务采取了两种方式，一是日本“隼鸟号(hào)”“隼鸟二号”任务，通过发射高速弹丸撞击小行星溅射起星表颗粒(kēlì)，探测器利用喇叭形装置近距离收集(shōují)样品(yàngpǐn)并迅速飞离；二是美国的“冥王号”任务，采用触碰采样方式，采样器短时接触小行星表面，同时用高速喷出的氮气将(jiāng)小颗粒样品吹入收集器中，然后迅速飞离。 天问二号取样方式(fāngshì)（图片来源：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） 完成伴飞、附着、采样，要求探测器的控制必须足够精确地“恰到好处”方式。天问二号(èrhào)采取了悬停、触碰、附着三种取样(qǔyàng)方式。针对(zhēnduì)“砂石(shāshí)堆”型松散结构(jiégòu)表面采用“触碰”采样，针对坚硬表面的风化层颗粒采用“悬停”采样，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实施附着采样，获取更丰富的样品。 然而(ránér)，不管前路有多少未知(wèizhī)，天问二号出发了，带着人类对宇宙的好奇，踏上漫漫征途。一起期待返回舱带回的关于“振荡(zhèndàng)的天星”2016 HO3的信息！